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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起来的时候弗雷德还在呼呼大睡,他放轻脚步走到菲欧娜房门前,见菲欧娜卧室的门大大敞开,房间整洁如新像她不曾住过一样。他回到房间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弗雷德身上,弗雷德揉着眼睛撑着枕头坐了起来,浓厚的睡意还没被屁股上的疼痛驱散,他混混沌沌带着浓浓的鼻音问,“怎么了?”

“菲欧娜都下楼了。”乔治的脚还踩在弗雷德床边,随时准备再让他清醒清醒。

被睡眠压抑住的神经慢慢恢复了知觉,弗雷德挠了挠大腿被踢痛的地方,撇了眼乔治,掀开被子边整理着衬衫的袖口边从床上懒洋洋的站了起来。

菲欧娜也不在楼下的餐厅里,餐桌上还温着两份早餐。两人在屋内寻找着她的踪影,宽阔的走廊里都是脚步散乱的回声,走廊边四扇高大的玻璃窗亮如明镜,窗外灰蒙蒙的清晨却没有给昏暗的走廊提供多余的光亮,每一扇窗对应一副壁纸上的景色,从绚烂的花朵开到多汁的果实,柿子在金黄的麦田边掉落,白雪皑皑的城镇眠在走廊的尽头。

逛完四季,走到一道两开扇的花卉图样的门前,她就盘腿坐门口,门内像是循环着壁纸上的时节,只是里面是永恒的春天。行李孤零零的放在她身旁,虚假的绿意盎然里乔治的围巾给她单薄的身体舔上一层稀薄的守护。

这个房间像是春日的旷野,生机蓬勃的藤蔓从门上的鎏金花朵形把手开始,绕着四方大厅的腰线生长。墙上绘着一个个孩童模样的天使,蔷薇花环戴在卷曲的金色短发上,饱满的脸庞带着含蓄的笑容,莲藕样圆润的身子赤身裸体却纯洁无邪,女神们站在如茵的草地上,露水沾湿她们的粉嫩的裸足,洁白随意的布料包裹着丰腴的身体,双手作祈祷状搁在胸前,点绛的小口微张,在繁花似锦的林间诵唱着撩动人心的歌谣。

壁画从墙壁一直延伸到高高的穹顶上,巨大的水晶吊灯从最高点垂下来,它的下方还有一个小型的喷泉,在灯光的映射下潋滟的水波倒映在穹顶之上。

弗雷德和乔治默默的在她身边坐下,她毫无焦点的眼神痴痴地望着前方,呓语般说道,“我有跟你们提过我的父母吗?”

两人交换了下眼神,其实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那场神秘人败北后奢华的舞会。

菲欧娜旁若无人的喃喃道,“说他们疯了的那些人,同收到请柬后狂喜不已的人是同一拨。”她低下头,围巾的一角在她的手指里转动,她抬手指向一个座位,“那天我坐在那里,穆迪教授在我旁边,其他人都在跳舞。”

从精致含蓄的华尔兹跳到缠绵悱恻的伦巴,最后是另这个舞池都癫狂的摇滚乐。

父亲几乎将酒窖里的藏品全数拿了出来。屋内的音乐盖过窗外的蝉鸣,夜风偷偷从窗户缝隙挤进来凑热闹,窃取室内的酒香和蛋糕的香气。年幼的菲欧娜端坐在软椅上,浑圆的小手捧着小蛋糕一口一口的品尝,奶油蹭在她的鼻子和小嘴上,她随着音乐晃荡着悬空的双脚,穆迪在她一旁用那只木头假腿打着节拍。

就在舞池的众人酒精上头毫无防备之时,神秘人残留的爪牙食死徒打破福利庄园的保护魔法闯进了舞会。音乐声陡然停止,在尖叫、慌乱的脚步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中巫师们纷纷移形换影。达莱亚被菲欧娜的母亲用力推倒菲欧娜的身边和穆迪一起带着菲欧娜移形换影出了庄园,菲欧娜在移形换影的最后一刻看到母亲被一道咒语击中倒在血泊中,她在生命的终点还朝菲欧娜微笑着。

甜腻的血腥味在鼻腔久久不肯散去,嘴角的奶油随咸腥的眼泪一起划进嘴角,不知是第一次移形换影还是第一次见到死亡,菲欧娜落地后狂吐不止,直至晕倒过去。

“然后食死徒的残党来了,他们死在舞池中央。”她收回指向座椅的手,指甲深深嵌在手掌里,身体也不由的颤抖起来。

原来父母是她的禁忌。

乔治抬手欲将她搂在怀里,却与弗雷德的手在她背后相碰,弗雷德无奈将走到一半的手收回一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尾道,“可你带着父母的希望活下来了,不是吗?”

乔治揽着她的肩膀,她的脸靠在乔治的胸口,干燥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嗯,我活下来了。”

如今也活过来了。

骑士公交车一路颠簸着送三人回到霍格沃滋,正好赶上晚饭。

接下来的几天乔治总有一种飘荡在云端的错觉,眼前像是蒙上一层飘渺的白雾,笼罩在轻柔的雾气里所有的事物都变得可爱万分,就连在图书馆里做作业这样从前觉得枯燥至极的事情也变得有趣起来,因为坐在菲欧娜旁边。

菲欧娜把最后块苹果派送进嘴里时乔治笑嘻嘻的走到她的餐桌旁,凑到菲欧娜身边轻声耳语道,“吃完带你去看个好东西。”他身上沉香木的味道同他红色的头发一样温暖,丝丝碎发在她的耳畔轻扫,耀眼的红色感染了她的脸庞。菲欧娜小鸡啄木似的点头,将他往格兰芬多的长桌推,他再不回到自己学院的餐桌旁怕是自己的脸都要和桌上的番茄沙司一样红了。

地上仍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他们走下大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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